，而是拥有强烈欲望之人与拥有强烈欲望之人的厮杀。

    从最初到现在为止，傅里叶可能都在按照杰拉德的剧本行动，做好预期里的一切。但傅里叶，卑鄙的外乡人，怪诞的异邦人终究是一个变量，当棋局对他不利的时候，他就会砸烂棋盘。

    “你总是有计划。”

    委托人小姐点了点头，她直视着傅里叶，苍金色的眸子注入了信任，有些干燥的唇瓣却在颤抖着，就连自信而自我的音调都出现了一丝动摇。

    “我在你的计划里扮演着什么角色？”黑贞问道。

    “拼图大部分内容我已经拼好了，alter小姐，你是杰拉德计划里的一部分，或许并非成品，但终究你会直面托比 杰拉德，所有的起源也是所有的终结。

    你的角色，取决于你的愿望，alter小姐，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，窗外阴云密布，闪电划破夜空，把少女的脸照的惨白。傅里叶平静的望着黑贞，她也抿着嘴唇回瞪傅里叶，这场默剧的尽头，最终是她逃开了。

    在决战之前的夜晚，房客与房主在烛光的映照下进行最后的晚餐。恍惚间，傅里叶想起了在他迈入社会之前，有个女人坐在同样的位置，也是沉默不语的与他共进晚餐。

    很快，天空下起大雨，雨水从天空急促的坠落，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，房间里的闷热被清爽取代，可傅里叶与黑贞之间的闷热还在继续。

    在进浴缸去睡觉之前，他看了黑贞一眼，发现她在给房间里摆放的银莲花浇水。

    傅里叶有自己的睡眠方法，这一次，他放满了一浴缸的水，向其中加入药剂，把浴缸变成一片猩红，然后，他把武器盒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，自己脱得赤条条的躺了进去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在休息，意识却保持着清醒，根据已知推演未知，在确认自己得出他认知里的最优解后，傅里叶的思考也中断了，只余下朦胧的意识警戒环境，听着隆隆的雷声与大雨撒泼的声音。

    4小时37分钟又25秒之后，傅里叶感觉到有人轻轻拉开了门，必然是黑贞，以往她也有睡得迷迷糊糊以至于给傅里叶提供免费福利的事件，这种事，就算傅里叶想讲道理，黑贞也不会和他讲道理。所以他用装睡混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他打算用同样办法的时候，却感觉少女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脸庞上，一下，又一下，然后轻轻按在鼻尖。

    傅里叶猜测黑贞跪坐在地上，上半身前倾探进浴缸里，伸手戳他的脸颊，问题在于，这绝不可能是“吾好梦中发福利”的黑贞在睡梦状态下干的事，她是清醒的，在雷雨之夜袭击了浴缸里的他。

    尴尬的地方在于，黑贞来的时间浴缸里的水已经变成透明的了，那把水染红的絮状物品已经沉淀到了缸底，使得上层水面变得清澈透明——

    这既可以理解为痴女黑贞袭击无辜清纯浴缸裸男，也可以理解为变态露出癖浴缸裸男辣了无辜闯入的少女的眼睛。

    黑贞的手指下移，点在了他的嘴唇上，冰凉的感觉扩散。傅里叶知道自己不能再装睡下去了，于是装作“迷迷糊糊”的睁开眼睛，发现黑贞果然手肘支在浴缸壁的边缘，手托着腮帮，闪电在那对苍金色的眸子里转瞬即逝，雷声几秒后到来，让他们之间沉默的空气动摇了。

    “变态。”黑贞小声说。

    “怎么想都是我比较吃亏。”傅里叶扭过头来，“如果是怕打雷的话，早点说出来嘛，我就在你房间打地铺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……一直在想你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少女背过身去，就地坐下，她的头枕在浴缸壁的边缘，仰头看着天花板，浅红的波纹在上面扩散，那是她银灰色的头发没入浴缸中而制造的波纹，在天花板映出的虚像。

    “然后，我想告诉你我真正的愿望，傅里叶。”